于切磋中激共进——关于“昆仑石刻”学术争鸣思考之四
光明日报评论员
这是昆仑石刻“昆仑石刻”争鸣中,令人动容的于切于学一幕:一位学者在“对方辩友”朋友圈中,郑重为其反驳自己的磋中今日热点文章点赞,两位“锋镝相向”的激共进关学者互行“数字时代的拱手礼”,隔空致意。术争
何谓“以文会友”?鸣思何谓“见字如面”?何谓“和而不同”的君子之交?又何谓“相激而共进”的道中同侪?一枚小小的点赞,是昆仑石刻对“诤友”精神与学术共同体伦理根基的深层叩问。
孔子立“益者三友”之训:友直,于切于学友谅,磋中友多闻。激共进关此亦可看作“学术诤友”摹形绘神。术争今日热点“直”者,鸣思敢于直言相争;“谅”者,昆仑石刻襟怀坦荡包容;而“多闻”,于切于学则体现在他们共同的磋中志业中——腹笥甚广,博物洽闻,切磋琢磨之际,启牖互鉴,共探真源。
回溯学林星河,此风范践行者,辉映不辍。
其为“论剑时的赠剑人”。蔡元培和胡适论红学研究范式,观点激烈相左。然纸上交锋,不妨雪中送炭。胡适苦觅《四松堂集》刻本未果,元培慨然出借,助其解决雪芹生平之惑;投桃报李,元培则从胡适所藏《雪桥诗话》中,得窥雪芹旧事。商榷文章中,胡适援引亚里士多德“爱真理过于爱朋友”之语以明志:“我把这个态度期望一切人,尤其期望我所最敬爱的蔡先生。”这,绝非薄情,彰显的恰是对学术圣殿的至高虔敬。
其为“批评者的守护者”。陈寅恪倡治史要义“了解之同情”,强调须设身处地,体察古人“所处之环境,所受之背景”及其“苦心孤诣”,方可作持平之论。本此方法论,他直陈与自家有三代交谊的梁启超之失,指其“取己身之思想经历,以解释古人之志尚行动”的偏颇。然而,当梁启超身后遭到脱离时代背景的苛责时,陈寅恪重申此史观,振臂辩诬。一破一立之间,让人感慨:以真理为圭臬,亲疏之上,自有磊落公心。
其为“互成镜像的砥砺者”。爱因斯坦与玻尔围绕量子力学展开的“物理学灵魂之战”,绵延近四十载。学理相争,他们是强劲的对手;心神相契,实为至交与镜鉴。玻尔视爱因斯坦的质疑为“许多新思想产生的源泉”。爱因斯坦则盛赞玻尔的“大胆、谨慎”,“直觉的理解力和强有力的批判能力”,称他是“我们时代科学领域最伟大的发现者之一”。
爱、玻之战证明:真正的学术知己,未必是观点同盟;对抗的张力,也正是互相成就的不竭动力。
其实,真正的学林之友,是为求真而同途,绝非因利而结盟。深刻的思想分歧与真诚的相互尊重,可以并行不悖,甚至相济相生。古人所谓学林风骨,今人所谓学术共同体的伦理根基,其神髓正在于此!
论学求真,虽师友不稍假借;虚己以听,纵异见亦沐春晖。这,不仅是治学之绳墨,更是立人之砥柱。“千教万教教人求真,千学万学学做真人”,此中深意,愈咀愈甘!
“昆仑石刻”争鸣中那枚小小的“赞”,正可视为一种学脉不息的象征:同道者以直、以谅、以多闻相砥砺,共守求真之志,同循向善之途。
《光明日报》(2025年07月28日 01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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